合欢

我的第一篇大振(大包平x一期一振)

脑补了很久很久,这一次没忍住摸了一个番外

本丸pa

因为是把自己之前有个系列的文章串起来(承-龙田川),有兴趣可以到合集里查看

(我打算在明年6月之前把大振的言情小说写完←自顾自high)

祝大家阅读愉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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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条街道正迎接初雪。

像是点点棉絮,沾上朦胧的藏蓝,那是他们来自天空的证据。空气中有属于它们的秋千,摇啊摇,又像是很开心的笑着,落到了一位少女的耳根,融成纯洁的百合花。少女正为店面的正门装木板,天晚了,该打烊了。

她留下最后一点空隙,回过身点亮了门前的石灯笼。青灰色顿时流出氤氲的暖黄,像是此刻天上的明月,又像是哪户人家的暖炉。

街道如同被房屋倚靠的古木,等待随后的瑞雪为他们重新梳妆——屋檐的某个角落,雪正悄悄的留宿,那里似乎能看到最美的日出。

风捏起一期最外层和服的下摆,宛若想要留住他的矮小地灵。

“哈——真是冷啊——”

大包平在一期身边一边哈气,一边搓着手,一期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,又趁大包平不注意的时候看了他一眼。雪在羊绒围巾上融化了,糊在脸上有点难受,但要是此刻把脸伸出,又会出现肿胀的烧热。靠近身体的内衬夹衣吸收了身体散发出的热量,像个暖和的小毯子,一期的手藏在袖子里,想起外褂各边有一个口袋。

房屋后的光秃的树是合欢,一期只能看到伸到房屋前的枝条,还有房屋上大片的阴影。

昼起开花,夜临浓眠的合欢,此刻正在黑暗中静默,独留沾染尘色的玉指。

大包平说,他的愿望是成为合欢,一期觉得他对萤火虫太过残忍。当时初夏,蝉鸣渐起,庭院水池边的茂密丛林腾起了冰色的萤,啊,此刻的雪,是不是有些像那时的萤呢。月光也如萤般澄亮,为合欢叶蒙上了一层奶油白,但照亮的却只有欲滴浓绿。萤在合欢边飞舞,前田曾告诉一期,入梅的那段日子,他空闲时就会用插花剩下的碎枝编小笼子,出梅了,就在夜晚降临,坐在合欢树下等着。一期初来时,正逢夏日,前田拿着他那小圆笼子,牵着一期的手,一起坐在合欢下看萤。四周也如此刻静谧,偶尔送来轻风撩起微波,树叶随枝摇晃。

“如果我们晚上不睡觉,就可以一直陪着他们了。”

说着,前田不胜困意,倚着合欢树,如同其中一朵,沐浴着月光,闭眼睡去。

萤的寿命很短,听着这话,一期轻拍前田的手停了下来,盯着萤火出了神,但又一下子醒了过来,盘算着要把前田抱回去。

大包平的头发是有点像合欢,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呢,毕竟,昼起夜眠,是我们的日常生活啊。

若是如此,那为何会那么痛苦呢。

三日月死去的那一刻,一期那时以为自己的最后一根弦断了,面临崩溃的边缘,最终选择了黑夜;而后,为了履行誓言,却不得不亲自斩断了发现的光亮。为萤逝去而悲,那是因为自己不甘眠于暗处啊,哪家门前还点着摇曳的灯火?那黎明呢,又如何找寻?选择了黑暗,那就要和光亮作对,但,自己又是多么渴望着那萤火,即使只是一瞬间……

一期牵起大包平的手,把它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。大包平的指尖像冰锥,一期感受着温度的传递。

“啊,被反将军了。”大包平漫不经心的说着,一期知道这是在强撑面子,笑意愈加。

如果合欢夜眠,并不是对萤的残忍……

街道深的见不到尽头,只有眼前的雪正伴着寒冷的空气簌簌而下。

“您喜欢雪吗?”一期问道,又忽然有点后悔,觉得自己自作多情。

对方疑惑的哼了声,忽然恍然大悟般滔滔不绝。

“啊,我知道了,你这是欺诈!以后肯定会以此要挟我交出围巾,要么就是和我抢暖炉……春天不让我喝赏花酒,夏天不让我看烟火,秋天不让我赏红叶,冬天又和我抢东西……”

一期烦躁的闭眼皱眉:“并非逼迫您说喜欢……”

“那为何要问?”大包平瞥了一期一眼。

“……”一期叹了口气,“您真是狡猾。”

“过奖过奖。”大包平扳回一局一般笑了。

“它如萤,或许也能给您带来温暖……我这么想着……”

一片小雪花落在了一期的睫毛上,大包平沉默了。一期望向他时,他正凝视前方,于是一期也跟着看过去,发现他们正走在看似无尽的街道上:四周只有石灯笼的光,门都被木板封的紧紧的……景色带来的窒息感让他又转过来看雪,身体却不愿做出反应,而他也不想让大包平感觉到。

“你这么暖和,看雪做什么……”

口袋里握紧的手不知何时交换了位置。

“第一次在训练场见时,我暗自惊叹从未见过如此爱出汗的人,毛巾都能拧出水来……”大包平打开了话匣子,“你是不是就是自带暖炉功能的体质,为什么我的手总冰冰凉呢……”

“这只是因为您保暖工作做得太差了……”

“难道不是这世上没什么能让我暖起来的东西吗?”

一期想反驳,他想告诉大包平,若是真心热爱,雪是能让人暖起来的,从心底开始,那里是最难温暖的地方。

但若是如此,为什么大包平的手那么冷呢。

大包平的手附于一期的手背,手心微微暖意抵不过整只手传递来的,令人心疼的凉。而这种凉意,不仅让他想起了前田,歌仙和三日月,还让他想起了阿岐殿,忽然消失的本丸,还有和自己一起被烧毁的大阪城……回忆接踵而至,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。

瞬间即逝的萤才是最残忍的吧?雪也是,它全身透着冰冷。若像大包平那样,手当然会一直凉了。

一期像是进入了一个漆黑的空间,但与漆黑给人的恐惧不同,它无比温暖,似有个隐形的太阳照耀。是的,是有个太阳,它并不为万物照耀,它只温暖和它一样身处黑暗的人们。

若真心热爱着什么已经成为一种求而不得的奢望,那什么才能让他的手暖起来呢?

不能理解大包平的愿望,只是因为自己太胆小了吧?

“舍弃不了的,就是手边这个暖炉了……”大包平握紧一期的手,道,“真怕你忽然不热了……”

像是掀开了什么,心底最深处的压抑被释放出来,那是一期一直寻找的答案。他拼命咬着牙重新压制住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,积攒了六百年的情感。

“说什么胡话呢……”

“是真的。”大包平语气却很平淡,“我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是把刀。”

街道又恢复刚开始的宁静,石灯笼的帽檐隐约能见到薄薄的一层白色,街道也是,让人不禁期待起一夜后的清晨,街道银装素裹,宛若雪国。但雪下的并不大。一期和大包平紧挨着,静静的看雪在眼前落下,把街道染成纯白。一期从未这样看过雪,好像,这样就足够完美了。并非雪似萤似灵,而是从心底涌出的滚烫情感,让眼前这一刻变得弥足珍贵:这种情感的纯粹,应了雪的颜色;而绵绵不绝,又应了下雪的事实。

他可能会忘记一切,但这一刻,他不会忘记,永远不会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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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顺带安利一波给了我灵感的雪之华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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